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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敌他爱惨我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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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来时欢声笑语,如今一地狼藉。
      萧景舒坐在书桌前,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夜幕降临,烛光暗淡,地上的铃铛也没被人收起来。
      安澈与萧景舒不欢而散,出门以后也没找到江柳。
      他敲了租给江柳的房间,里面却空无一人,下楼寻找小二一问才发现,江柳已经擅自退了房,灵石给了小二让他交给安澈。
      小二犹豫一下说:“那位客人离开时让我告诉来找她的人,说不用担心她,也不用去找她。”
      安澈转身出了客栈。
      他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去寻找之前那片山林,环顾着四周找到了那处断崖。
      等到他艰难地爬上去,就见那儿早早立了道身影,随着风吹过身体似乎不稳地晃了下。
      安澈心跟着颤了颤:“江柳!你在那儿干什么?”
      “那儿很危险的,你快下来,你不是说很喜欢我给你介绍的工作吗?”安澈尽量放缓了语气,有些焦急地看着江柳,“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跟我说啊!”
      江柳看着他,笑得很温柔:“我不想连累你。”
      安澈急了:“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那都是假的,你别信!你怎么可能给我添麻烦?”
      江柳慢慢摇头:“我已经堕魔了。”
      安澈瞬间没了声音。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柳红如血的眼,单薄的衣衫与颤抖的身体。
      第107章 :回忆3 银铃
      “……堕魔?”他皱着眉,“可你根本没有修为,怎么堕魔?”
      “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个故事还有结尾。”江柳将耳畔的碎发绕到耳后,神情温婉,“母亲助我逃出来后,有人找到了我,给我了一块魔晶,让我尽情用它的力量去复仇,于是我先杀了格斗场的管事和奴才,又把养了我十来年的人活生生溺死。那个人临死前还骂我畜生,说我猪狗不如。”
      她轻轻说:“可我很高兴,他惨死在我面前,我看着他惊恐的脸笑得痛快。就是这个人收了我爹娘的灵石,把我卖给格斗场做人牲,害死我爹娘,让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让他血债血偿!”
      江柳捂着脸,好像又回到那个血淋淋的晚上。
      她瘦弱的肩膀神经质地颤抖,手臂骨瘦如柴,暗色的气流在她身体周围盘旋,像一具行将就木的尸体。
      半晌她才抬头,眉眼温和地望着安澈:“我很高兴……很高兴在我生命尽头能遇到你这样好的人。可是太晚了,我已经入魔了,要是还在外游荡,会被除掉吧。”
      安澈抿唇,这回他终于说不出劝阻的话了。
      他爬上陡崖,眼睁睁看着江柳离他越来越远,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不,也许她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身处深渊,只是长久以来的生活给她一种错觉——她居然妄想自己能成为一个生活平淡的普通人。
      “是谁的错,是我不该向他们复仇吗?”江柳又在喃喃自语地发问,不知在问谁,也不祈求得到回答,“是不是我再等等,就有人替我主持公道了?”
      安澈沉默了,对上江柳带着泪的双眼艰难开口:“会有的。”
      江柳轻笑一声摇头。
      不,不会。
      不复仇她也不会因为耽误逃跑时间而凑巧遇到安澈,不复仇根本没人可怜像她这种人,因为这样的遭遇在修真界这种视凡人如草芥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她还是奴籍,哪儿有人会注意到她?
      不是因为接过那块魔晶,成为魔修的试验品才无处可去的,她最开始就没有退路。
      江柳将耳畔的碎发别在耳后,好像又感受到母亲温热的手在抚摸她的脸颊。
      她慢慢闭上眼。
      砰——
      如一道短暂的流星。
      安澈几乎是冲到她原先站的地方,缓缓蹲下来扒着岩缝往下望去,却看不见人影。
      他有些失神,愣愣地跪在那里。
      半晌他撑着地面起身,无意间摸到了一块硌手的石头,他拿起来在月光下一看,淡淡的黑气在晶体里胡乱窜着,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是江柳提到的那块魔晶。
      安澈忽然觉得,这块魔晶形状像将落未落的泪。
      ·
      萧景舒的房门到底还是被敲响了。
      他本不想去开门,现在离安澈摔门而去已经过去了很久,已经是深夜了,但他还气着,想好好晾一晾安澈。
      敲门声持续不断地响起,声音不重,却惹人心烦。
      萧景舒还是起身开门了,他撑着门,语气十分不耐:“还回来做什么——”
      他声音戛然而止。
      面前的安澈静静地坐在地上,看到他开门抬头,眼眶有些红。
      安澈怔怔的,似乎有些茫然:“师兄,江柳她死了。”
      萧景舒一时也没想到说什么。
      他并不觉得可惜或是怜悯,只觉得甩掉了一个麻烦,但他并不打算说出来,毕竟安澈不那么想。
      即便平时再鸡飞狗跳再顽皮,到底也只是个小孩子。
      萧景舒蹲下来,清冷的眸子望着安澈:“生死有命,别难过了。”
      安澈却没再说话。
      他低着头,白净的脸颊压出了道红印子,皱皱巴巴,看着有几分疲倦和可怜。
      萧景舒看着他压在身下染脏的衣袍,全身脏兮兮的,不知在哪儿爬过,干净的白袍都染上泥土。他就算在九阳宗整天乱跑,也没这样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