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华

  虽然都没办法投中，但得到修行指点，纷纷喜色离开。
  半个时辰后，周围已无人投珠。
  啸鱼变化的男子上前做托，继续为伏衡华投竹篓。
  有人带头，很快又有新来的围观人员继续投珠。
  “少爷，咱们明明可以卖功法典籍换钱，何必用这种法子？”啸鱼暗中传音抱怨，“万一出现差池，可怎么办？”
  “所以我才亲自上，没让你来。放心，我修为高深，有把握。”
  伏衡华从蟠龙岛跑出来，自东海而行，初三到白玱临海的玉矶城。
  在玉矶城转了半天，察觉不妙，连夜带二人直奔白玱西北的极光城。
  六月初四，一大早伏衡华变化白衣仙子，跑到极光城东门口设局赚钱。
  恒寿混在人群，一边变幻容貌，撺掇众人投珠，一边传音。
  “咱们出门带着不少灵玉、明珠，花销一年都足够，何必用这种法子？”
  “既然出门了，那就硬气点。不用家里钱，自己赚。我们三个人，六只手，难道还赚不出一个开商行的本金？”
  至于为什么不去卖功法典籍。
  因为伏衡华担心当地商行压价，打算自己打出演法师名头，自己亲自卖功法。
  临近中午，已有近二百颗明月珠。
  衡华掂量着，正要抽身离开。
  突然，远处有一颗明月珠射来。
  势若奔雷，动如矫兔。
  眼看要打中“白衣仙子”，白光瞬间亮起，将明月珠扫向竹篓。
  嗖得——
  明月珠一分为三，一颗明月珠跌入竹篓，另外两颗明月珠直指“白衣仙子”双肩。
  两朵白莲凭空诞生，将二珠托住，扔入竹篓。
  衡华望远处看，一位黄衫少年正掂量一把明月珠。
  “这位道友，过来诓骗这些炼气期修士有什么意思？来来，我陪你玩。”
  他洒出一片明月珠，道道锋锐剑气扑面而来。
  “予我一珠，赠修行真言一句。”
  伏衡华一面屈指拈花，打出一朵朵白莲迎向明珠剑气，一面笑道：“道友内生道剑，外练法诀，如今剑光如火，即将突破。可惜虽得师命来白玱历练，却迟迟寻不得突破机缘。”
  白莲架住剑气，复又合拢，将两者法力同时抵消，让明月珠跌入竹篓。
  “你修炼太白剑气，须知刚极易折。入真火境，不仅要想着以火炼金，更要思考‘刚柔并济’之理。
  “你练习的剑诀名叫《庚金飞龙剑诀》。取西方太白之精，合应龙真形。可以试着采集长庚、启明二星之力入剑。
  “你的《飞龙剑诀》第三招有一处破绽，起手催动剑气高了一分。并非功法有差，而是你双臂比常人略长，因此修炼剑诀需要贴合自身进行改良。”
  ……
  明月珠一棵棵落入竹篓，伏衡华一句句讲述黄衫少年的功法。
  一开始，舒天赐还嗤之以鼻。
  可听下去，和师父指点自己的话一模一样。
  于是，他索性直接往竹篓扔明月珠。
  “你要突破境界。方法一，回去画太极图一千张，体悟刚柔之理。”
  “方法二，寻一处水潭跳下去，在水里练剑十日，大脑放空，努力捕捉冥冥之中的那一丝灵光。”
  “方法三……”
  伏衡华突然闭上嘴。
  飞向他的明月珠定在半空。
  “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三百珠已足。”伏衡华伸手一指，同样运转《飞龙剑诀》。
  白练百尺，卷起一众明月珠打向舒天赐。
  在即将击中时，一一跌落在他脚下。
  再一看，“白衣仙子”消失不见。
  一刻之后，衡华潜入极光城与啸鱼、恒寿汇合。
  衡华清点明月珠，嘱咐啸鱼：“你去商行买行商铭牌，我和恒寿挑地方建立门面。”
  “钱都给我，少爷怎么去买门面？”
  “买门面，还需要花钱？放心，我来极光城，自是早有准备。我算出此处有一处宝地，与我有缘。”
  ……
  三人分开，啸鱼来到极光商行的营所。
  这里热闹喧嚣，汇聚八方来客，三教九流。
  “姑娘，您要注册行商铭牌吗？”
  啸鱼刚进来，就有两个女童过来接待。
  看到二女童，啸鱼目光一凝，仔细打量二人。
  女童看到啸鱼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我们是自愿的。为这份工作，稍微付出一点代价。等我们筑基，就能成长了。”
  灵人与凡人最大的差别，是生长差异。凡人一岁岁长大，而灵人十年都未必会有一点改变。
  因此在白玱，比起凡人做接待迎宾，更青睐年轻貌美的修士后裔。几十年容貌不改，更适合充当门面。
  凡人为求竞争，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
  眼前这两个女童服用“定骨丹”，将自身骨骼成长冻结在十岁时，可以有数十年的时间充当接待员。
  看到这俩女童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啸鱼暗暗一叹。
  如果自己不是被夫人选中，送到少爷修行仙法，恐怕处境比她们好不了多少吧？
  啸鱼不再多言，在女童带领下来到柜台。
  十位容貌相似，衣着相近的红衣少女正热情接待各路客人的咨询。
  女童将啸鱼引到乙号柜台。那少女笑吟吟道：“姑娘办理行商铭牌？我们这里有两种模式。
  “一种是挂靠，记在极光商行名下，只需每年上交一定费用。但其他租金、纳税乃至出事后的一系列事宜，我们极光商行概不负责，仅提供铭牌。
  “一种是加盟，加入极光商行，接受商行指导，设立商铺。虽然每一笔生意都要进行抽成，但不需要额外缴税。如果愿意多让利给商行，我们还可以提供员工和店铺。”
  少女将一张做工精美的金页递给啸鱼。
  正反面各有一种行商模式的详细讲解。
  啸鱼盯着两个模式，回忆衡华告诉他的白玱信息。
  白玱水域以商为根本，想要在这里行商，必须拥有行商铭牌。哪怕仅是路边摆摊的小摊位，又或者游历巡游的行脚商人，都要具备铭牌。
  行商铭牌牵引东莱金榜的一丝烙印，具备契约之力。避免商人翻脸杀人，不进行交易，确保商业贸易的稳定性。
  根据规模和资金流量，铭牌分为玉、金、银、铜、铁五个等级。
  白玱十大商行，指的是十个挂着玉牌行商的大型商行。
  以这十个玉牌商行为核心，所有商行、商铺联合组成“商盟”，由九大长老负责日常事务处理。
  啸鱼研究两种行商模式，忽然耳畔传来伏衡华的声音：“别听他们的，选择自建商行。找她要一个空白铭牌，我们自己建立商行玩。名字就叫‘善财’。”
  啸鱼转述伏衡华的话，讨要商行铭牌。
  女子迟疑，犹犹豫豫道：
  “自建商行，然后入驻极光城？这……这要去城主府那边交涉。或者去找商行管事。商行建成后的商铺租用，税收管理等等问题，我们这边不好操作。”
  “没关系，入驻的事我随后去解决，先准备铭牌吧。”
  女子取出一个空白铁牌，刻下“善财”二字后递给啸鱼。
  “这只是临时文书，方便姑娘在极光城活动。我会在三天内将‘善财商行’信息送到商盟。七天后，姑娘可以来拿相关文书与凭证。”
  啸鱼谢过，拿起行商铭牌和善财商行的文书，直奔城主府商量入驻。
  同一时间，伏衡华与恒寿来到一座黄金屋前。
  望着眼前金光闪闪的大屋，伏衡华抚掌大笑：“就是这里了，我们的铺子就选在这！”
  第二章 黄金屋内人欲恶，点石成金见鬼神
  金光闪闪的大屋前，衡华对恒寿一本正经道：
  “我昨夜做梦，梦见自己翻开一本古书。其中一页打开后，浮现黄金之屋，想来就应在这里。”
  恒寿没理会衡华的嬉笑之言，他围着黄金屋转圈，然后道：“少爷，这地方有古怪。”
  “自然有古怪，你看黄金屋周围缠红绳，树围栏，贴满符纸。而周边两间房都没人敢要，便知道此处邪性了。”
  黄金屋明明在一处热闹繁华的街道，十步外的商铺一个赛一个红火热闹，可偏偏这座黄金屋连带周围两间商铺和街道正对面的店铺都了无人气。
  衡华跨过围栏，正要推门。
  “且慢！”
  街道斜对面的店铺里，跑出来一个面相慈和的胖胖掌柜。
  “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这……这地方闹鬼，不可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