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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炮灰皇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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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炮灰皇子后 第10节
      第9章
      到凉州这一路,足足走了半个多月,原先五千人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
      等到了凉州城外的时候,已经扩展到了两三万人。
      虽说云舒只有五千不到的亲兵,这两万多人要是真的想抢粮,也不是做不到。
      但那些混进来不怀好意有别样目的人,早就被云舒给揪了出来,剩下的都是些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既然夏王殿下承诺给他们吃的,那他们也信守承诺,随着夏王一起到关外去。
      赶路的日子枯燥且无趣,但是这些百姓的脸上,却再也见不到先前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的那种神情,全都洋溢着笑意,互相攀谈着。
      “小飞他娘你真是好福气啊,小飞小小年纪就知道在殿下面前露脸,以后长大了可不得了。”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那人说完眼睛还不由自主地往前面最大的那辆马车看去,心里既羡慕又懊悔。早知道那天她也往前凑了,殿下要是抱的是她家的孩子该多好呀。
      “小飞他娘,”妇人说着忍不住眼珠子乱转,“狗蛋最近天天念叨着小飞,明天小飞再去殿下那里的时候,带上狗蛋一起呗。”
      小飞娘赵氏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在妇人怀里的狗蛋一眼,只见狗蛋正将他的鼻涕蹭在他娘的衣服上,妇人也浑不在意。
      赵氏:……,就这样也敢往殿下跟前送?
      赵氏将背上的包裹往上颠了颠,一边继续赶路,一边不软不硬回道:“小飞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呀。不过是殿下仁慈,让他去跟前背个文解个闷。你家狗蛋要是想去,可得多背点书才行。”
      狗蛋娘被赵氏一堵,气哼哼地快走几步,边走边嘟哝:“有什么了不起的,哼。”拉开了与赵氏的距离,又去找别人说话了。
      此刻云舒的马车内,正传出四岁孩子脆生生的童声。
      “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
      听得云舒昏昏欲睡,堪比催眠曲。
      就在小李飞卡壳的时候,吕长史掀了车帘进来禀告。
      “殿下,再有一刻钟,咱们就到凉州城了。此次进城需要补充的物资较多,除了这段时间消耗掉的粮食外,还得补充点过冬的物品以及药草。”
      云舒点了点头,示意他看着办。
      然而等他们到了城下,凉州城的守卫却不肯开城门了,原因竟是他们人数太多。
      两三万人站到城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敌袭呢。
      直到吕长史递上了名帖,守卫才让步要先去向上官禀报。
      云舒在车内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凉州城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随后凉州刺史带人亲自迎了出来。
      他是知道夏王殿下要经过凉州去往西州封地的,但是他怎么也想不通,夏王殿下的队伍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三万人。
      给云舒见完礼后,凉州刺史忍不住看了几眼那些衣衫破烂的人,不确定道:“这些是从原州逃出来的流民?”
      云舒点头,“他们要随本王一起去往西州,还请刺史大人给我西州百姓行个方便。”
      凉州刺史不由得暗中打量了一下眼前眉目俊朗的青年,心道: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位随处发善心的冤大头,没想到还挺有远见。
      凉州城是边塞要镇,也是大雍最大的军镇,常规屯兵就有三万多人,城内各类居民加起来足足有二十万。
      作为凉州城的刺史,他比任何人都懂得人口的重要性。
      凉州也接收了一些流民,但是大部分流民还是往东去了,来凉州的人很少。
      这位夏王殿下,还没到西州就开始想方设法增加西州人口了。
      他更没想到这些流民,居然心甘情愿地跟随夏王长途跋涉几千里,去往更加偏僻的西州。
      既然是已经入了西州户籍的流民,那凉州刺史也就不担心了。他命人将城门打开,将这些人放了进去。
      河西之地狭长,北临常年积雪的祁连山,南接巍峨的昆仑山脉,祁连山上积雪融化,形成了平缓的狭长平原,因此河西之地是连接中原与西方的咽喉之地。
      凉州等四城,就是建在这咽喉之地上的重镇。要想从中原去往西州,只此一条路。
      这么多人一起入城,还是引起了凉州百姓的注目,特别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的云舒,更是让一路上的百姓驻足。
      这些或探究或惊讶的目光,云舒照单全收。
      因为需要大量补充物资,所以一行人要在凉州呆三日。
      凉州刺史热情邀请云舒入住刺史府,却被云舒婉拒。
      好不容易来一趟凉州,自然要多走走,看看这异世的边塞风景。
      云舒带着小李飞以及十多名亲卫在凉州城闲逛的时候,吕长史在分配手下各人前去采买物资,而曹诚则带着其余人从西城门出了城。
      这么多人根本无法在城内过夜,曹诚只让他们有需求的,自行入城采买,吃住仍与先前一样。但除了跟随云舒从长安出发的那些人去了城内采买外,其余人全都安静地待在了凉州城的西郊。
      凉州城的风土人情自是与中原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街上的胡商多了很多,甚至还有不少胡商开的酒楼。
      酒楼当中,胡姬随乐舞动,引得不少酒客拍手叫好。
      云舒找了个雅间,谢绝了店内特色的胡姬陪酒,转而让童工小李飞帮着倒酒。他一边喝着酒,一边从雅间打开的窗户欣赏楼下异域风情的胡姬表演。
      一曲毕,急速旋转的胡姬停下了脚步,云舒也品尝完了一小壶葡萄美酒。
      酒楼老板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位从京都来的贵客。大雍皇族,雍容华贵,姿态优雅。
      一定很有钱!
      老板趁着节目的空档,带着自己的宝物进了云舒的雅间。
      “夏王殿下,”奇怪的异域口音,但不至于让人听不懂。
      见云舒的目光看过来,老板脸上堆满笑,“小人这里有几样从大食国运来的好东西,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云舒本来是没有兴趣的,但不是闲得无聊没有什么乐子嘛,于是点头说道:“拿出来瞧瞧。”
      老板见状开心地打开了几只盒子。
      本来这些东西他是打算送到京都洛阳,找达官贵人出手的。现在有个现成的贵客送上门,也就省得他千里迢迢再跑一趟了。
      第一只盒子打开,是一只品相很好的白色象牙塔。
      老板热情介绍,“这只象牙是从年轻力壮的象王身上取下来的,品相绝对是顶尖的,小人还找了最顶尖的工匠雕刻,世上仅此一件……”
      任老板说得天花乱坠,云舒面上四平八稳不动如山。
      云舒:……
      也就现在这个世界什么都能买卖,要搁他那个时代,就这一只象牙,就够他踩好几年缝纫机的。
      老板见自己夸了半天,夏王殿下却面无表情毫无兴趣,只好打开了第二只盒子。
      里面是一整张白狐皮。
      “夏王殿下您请看,这件狐皮虽然不如象牙塔那般让人惊艳,但却是雪山上不见踪迹的雪狐,极难抓获。”
      狐皮已经被处理妥当,并且薰了香料,这会儿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清香淡雅。
      一闻就不是他们常用的香料,看来是特地给大雍人准备的。
      这些胡商对熏香还真的很有一手。
      见云舒对狐皮也没什么反应,老板咬了咬牙,打开了第三只盒子。
      那是一只未经雕琢的蓝宝石,如深蓝色大海一般深邃迷人。
      老板心想,总不能这一件也不喜欢吧?
      然而云舒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没有对他拿出来的这些好东西心动半分。
      老板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些东西,是不是已经入不了大雍皇室的眼了。
      “夏王殿下,这几样东西您都不喜欢吗?”
      倒不是云舒不喜欢,而是……
      他没钱啊!
      承安帝本来就没给他多少钱,那些钱还是用来买粮草的。先不说这老板掏出来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而是他现在用钱来买这些奢侈品,委实有点奢侈过头。
      不过就算没钱,也不能漏了怯,于是云舒顿了一下,道:
      “倒也一般。”
      老板:“……”
      到底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入得了这位的眼?
      “确实一般,这么大一块蓝石头,还没有殿下赏我的彩珠好看呢!”小李飞仰着脸一脸骄傲。
      老板顿时有点不高兴,这小孩虽然收拾得还算干净,但衣着却跟街边的小乞丐没甚区别。
      赏给低等下人的珠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样的彩珠,能跟我的蓝宝石相比?”
      “哼,这就给你看看。”小李飞见老板不信,气呼呼地从他娘给
      他缝的小口袋里,掏出了几颗圆球放到桌上。
      这几颗珠子一放到桌上,就立即吸引了老板的全部注意力。
      他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将小李飞随手放到桌上的珠子捡了起来,惊叹道:
      “如此晶莹剔透,内里带着炸裂般的纹路,但外表却光滑平整,摸不到一丝裂痕。这是如何做到的?还居然有七种不同的颜色,每一种都干净透彻,毫无杂质……”
      老板眼冒精光目光灼灼地盯着云舒,“夏王殿下,这些珠子可否卖予小人?”
      云舒:“……”
      见云舒没说话,老板一咬牙,伸出五个手指,“五千贯!小人出五千贯买这个!这种珠子,您还有没有了?”
      云舒垂眸看着桌上的珠子,“七颗五千贯吗?”
      以为云舒是不满意价格,老板立即道:“不!殿下您误会了,是一颗五千贯!”
      只是自言自语准备算一笔账的云舒,瞳孔不自觉收缩:“???”
      什么东西就值五千贯?我没有不满意价格,你现在这个价格倒是有点吓着我了!
      只是他的微表情,处于兴奋状态的老板根本没看出来。
      这位胡商的家族成员全都经商,而他只是被派到大雍暂居,方便将其他人从大食波斯等地运过来昂贵物品出售给大雍贵族,同时也收集大雍贵族的喜好和特别的要求。
      所以这位老板有足够的实力,给出五千贯一颗的价格。
      云舒将心里那刚刚冒出来的一点点愧疚感给摁了回去,从兜里掏出一只布袋子丢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