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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酒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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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郑温峤收到“一个”的答案低头思忖。
      又一阵醉意侵袭她的脑海,脸颊愈发灼热。
      “那一年里,你没谈恋爱吗?”
      “没。”
      “有点不信。”
      郑温峤说完这句,陈谨燃突然失笑捏了捏她的脸,似乎也没想到她是这么个回答,有些无奈道:“真就你一个,不骗你。”
      郑温峤伸出手要和他拉勾:“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的。”
      陈谨燃配合她小孩子的举动:“看在我如此诚实为你‘守身如玉’的份上,能不能要个奖励?”
      郑温峤手指卸力,疑惑地抬头,澄澈的眼里含了一汪清泉,如同迷雾森林中走失慌张的小鹿:“什么奖励?”
      陈谨燃渐渐朝她靠近,垂眸看着她喝过酒后嫣红唇上的薄薄一层水光,没忍住附了上去。
      那些未尽醇香的酒味,此刻泛起余甘,让陈谨燃忍不住索取更多。
      轻轻描摹她唇瓣的形状,从唇缝一点一点深入,在这样一个夜晚,连月亮都羞红了脸,落下一个轻柔如细细研磨般的吻。
      ……
      陈谨燃抿了下嘴唇,看着怀里扛不住醉意昏睡过去的女孩,忍俊不禁。
      想起那天女孩执笔托腮:“阿燃,我们以后一定会有个大房子的。”
      眼睛笑起来弯成月牙形状,在纸上写着他们的未来会是怎样开阔。
      是啊,我们一定会有个大房子。
      我的意思是,我会和你有一个家。
      思绪回笼,陈谨燃低头亲了亲女孩的脸颊,心里竖起一杆独属于她的温柔旗帜,是他对她的无限爱意风光。
      夜色即使倾颓,但怀里的女孩早已把他此生所有的幸运和美好带给他,以后不管山高路遥,艰难险阻,每每回忆起这一刻——
      会永远成为我可以取暖的回忆。
      阿峤。
      even if the world is deserted, there will always be someone who will be your follower.
      就算世界都荒芜,总有一个人,他会是你的信徒。
      第三十章 番外三「等一场滂沱大雨」[男二篇]
      那天我走在一场好大好大的雨里,从颈侧流进衣领的雨告诉我,只要身历过这场雨,就能和曾经喜欢的人再见一面。
      我信了,只因为——
      思念最终打败犹疑。
      ……
      是不是遇到的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教你在相遇,重逢和遗憾里那些必须知道的事情。
      一段感情,留下的刻骨铭心,以及或许你只是随口一说,却被我一直放在心底的,不尽的渴望。
      郑温峤。
      感谢,遇见你。
      我也不后悔,在最好的年华,最灿烂的日子里——
      喜欢上你。
      白景铮
      留于余生。
      -
      当白景铮再次见到郑温峤是在一个格外平常的下去,这场猝不及防的重逢让他心下十分震惊。
      他们是在一家幼儿园门口被拥挤的人潮凑到一块遇见的。
      他来接亲戚家的孩子,因为幼儿园周边不方便停车,所以他只好让司机把车先开到停车场,等接到孩子再让司机把车往这边开。
      因为下午的高峰时期,来接孩子的家长人挨人堵在门外,不时还有几个人凑在一堆聊天,脸上时而因为孩子不懂事而苦恼,时而又提起孩子最近获得了什么什么奖项。
      白景铮冷淡的目光掠过周围人,静静站在一边。
      身上的清冷和矜贵也让有些家长窃窃私语,但碍于他整个人与世隔绝的气场,还是没人靠近。
      白景铮低眸,偶尔抬手看向腕表,默默计算放学的时间,他正思考什么,后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他皱眉,回头看。
      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撞到别人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刚才走路时回头撞到你了,没事吧。”
      郑温峤感觉撞到了一个人,鼻尖迟迟传来疼痛,让她垂眸极浅的摸了下鼻子,她余光瞥了眼,应该是一个身形蛮高的男人。
      “郑温峤?”
      头顶传来呼喊她名字的声音,郑温峤愣住,对上那人的眼,也是完全没有料到能在这里遇见的一个人。
      “白景铮。”
      “好久不见。”
      郑温峤浅笑和他打招呼,神色如常,心里却在经历一场洗净灰尘的大雨之后忽觉阔别已久。
      郑温峤都不太记得上一次见到白景铮是在什么时候,只是这些年偶然听白念说他已经正式全盘接手家里的产业,事业蒸蒸日上。
      让她也没想到的是,竟然能在幼儿园门口碰见。
      郑温峤刚下班收到白念的消息,说她今天下午突然临时加了一个会议,没法去接孩子,拜托郑温峤去接一下,郑温峤回复之后就根据地址赶来。
      她第一次来,还不是很熟悉周边的情况,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走查看位置,没注意这才撞到人。
      “你来接自己的孩子啊。”郑温峤随口问了一句,好像早就已经默认白景铮有孩子这件事。
      白念没有提过白景铮的个人生活,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所有人在往前走的步伐都比她要快。
      陈谨燃去世以后,一道即使岁月无法也跨越的鸿沟把她和整个世界割裂开。
      她的生活开始模式化,没有任何波澜,宛若一潭死水,凝固之后再也浓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