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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水泡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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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宁安的发梢拂在慕长洲的脸、脖子,有些痒,两个人都没有要改变什么的打算,直到慕长洲正色问:“宁安,你想好了么?”
      “嗯。”宁安看得清自己的心,很正经地说:“试一试吧。”
      “好。”慕长洲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宁安的侧脸,打趣她:“看来昨晚上的钱,没有白花。”
      两个人都笑了,慕长洲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诚恳说:“我的衣服都在那里了,你是打算凑合一下回自己家里换了,还是先穿我的?”
      “这次是存到我家里,还是随我丢了?”宁安低头亲了亲馋涎已久的唇,不等她回答,就怂恿着:“跟我回家吧?”
      “嗯?”慕长洲眯着眼,直接问她:“宁校花,会做饭么?”
      亏得是修炼了十几年,宁安面不改色,甚至在脸上挂了假笑,十分温和有礼:“慕学霸,现在我们可以点外卖。”
      “我的嘴巴很叼,宁校花舍得么?住这里,所有的开销是公司负责的。”慕长洲好心提醒着。
      “养女朋友,出出血很正常。”宁安见招拆招,这时候倒觉着来来回回的,有点意思了,而不是将一颗心悬着,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到身体里。
      “好吧,女朋友盛情难却,再拒绝就是给脸不要脸了。”慕长洲一挺腰杆坐了起来,面对着宁安,仍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眼神里藏了笑,和她通报自己的近期安排:“我上班前都没有什么事,公寓离公司很近,又有补贴,退掉不划算。一切都才起步,起码这一段时间会很忙,我不能保证每一天,都能回你那里。但我可以承诺,过不去的话,提前通知你。”
      几句话,宁安有点相信她是诚恳面对两个人的关系了。她说:“四号我也就上班了,不会比你轻松多少。”
      “那到时候机动吧。”慕长洲用几个字结束了谈话,在大号箱子里找着里头的衣服,舒服的先给了宁安,也找了自己的。
      宁安将两人来不及洗掉的脏衣服装了袋子,打算带回家里洗。
      收拾停当,宁安叫了车,带着圣诞节的礼物,回家。
      也是租住的房子,建面六十平,小卧室改成了书房,放了只舒适的懒人沙发。胡桃色的书柜上,放满了书。慕长洲凑近看了看,既有漫画也有经史子集,甚至还有一本不知道哪一年买的韩风言情小说。
      她躺倒在沙发上,再把宁安拉过来,美其名曰替宁安检查沙发的质量。
      胡作非为了一通,慕长洲难掩疲倦,宁安拍了拍她,催她去卧室睡。
      “不了,就这里。”慕长洲连眼皮都不想抬,从兜里掏出手机塞给宁安,含糊说:“帮我静音充个电,一小时后叫醒我。”
      宁安拉不动她,只好取了条毯子盖住人,将温度调好,关上了门。
      一杯水入腹,宁安看着门口多出来的靴子和行李箱,这才开始整理起乱掉的思绪。
      慕长洲是什么时候闯进她眼眸的?总之那时候她的五官还没长开,半长的头发,随便扎个马尾。因为个子很高,甚至比大多数男生都要高,一开始就坐在了后两排。
      军训后第一次月考,慕长洲一鸣惊人,拔得头筹。可宁安有意无意中发现,慕长洲根本就不是把心思全放在学业上的人。放学了去网吧包夜是家常便饭,白天上课的时候,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马马虎虎听着课,作业倒是交,也是自己写和抄对半开。
      由是宁安更好奇了。
      虽然分科的时候,只有四分之一的人会选文科,但宁安仍侥幸。侥幸她俩都选了理科,侥幸宁安的成绩能够得上重点班,又提前找了老师表达了自己想去1班的意愿,才得以继续和慕长洲做同班同学。
      慕长洲还是篮球队的,在场上的跑动不算多勤快,三分球准,总能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高二那年,队伍闯进了省城高中篮球对抗赛的决赛场上,一度落后,硬是靠慕长洲十投九中的三分球,赢了一次冠军。
      随着她进入高三告别一切“业余”活动,那冠军也就是这么些年的唯独仅有了。
      她和慕长洲的交流少到可怜,但夺冠的时候,宁校花领衔的啦啦队,逐一和队员们拥抱庆祝。
      宁安抱过慕长洲,在她弯腰喘气的时候,冲了过去,借口兴奋撞了个满怀。
      发了半天呆,原来这些记忆都只是隐藏在了脑海深处。宁安以为自己忘记了,可这些事从来不曾褪色,而是找到了最安全的角落,藏了起来。
      她在这些记忆的潮水中,擦干净行李箱,推进客厅。慕长洲的短靴也被放进了鞋柜,和她的鞋子并排挨着,瞧上去一点都不突兀。
      内衣单独洗了,其余的衣物则一起放进洗衣机,从此它们拥有同款洗衣液、柔顺剂,气味会越来越统一。
      做完了这些,宁安去洗了个澡,换了居家的衣服。
      一个小时刚过五分钟,她推开书房的门,弯下腰拍了拍慕长洲的手臂,叫醒了她。
      7.春水泡梨花(7)
      春水泡梨花(7)清水
      好像是一场长长的梦境,疲惫不堪的童年,稀里糊涂的少年。慕长洲又经一遍,习以为常面色从容,又深恶痛绝。
      这一次不一样了,起码醒来,是宁安在耳边叫她,不骄不躁的,耐心十足。慕长洲睁开眼,眼前尚且模糊,只看得清一双剪水秋眸,含着爱惜,在等自己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