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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罗生门[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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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翻出一块看上去还行的布料,明仪阳关上储物柜:
      “不用,睡吧,我这边帮他弄了就行。”
      “好,有要帮忙的随时叫我。”
      “会的。”
      虎高明安心地躺了回去。
      还是得言哥在。听听,言哥一回来,明哥说话都客气了。
      用冷水打湿,把布料拧干摊平。
      明仪阳尽可能轻地用布料压在对方烧伤的地方,以沾取的方式慢慢带走上面混杂的脏污,避免二次伤害。
      “撑到明天去医务室,在此之前不要睡。”
      言祈灵眼睫颤动了一下,张开眼看他。
      抖掉布料上的烟灰,明仪阳不满意对方的沉默:
      “说话。”
      言祈灵压在枕头一侧安静地看着他。
      右侧蓝眼珠在昏暗环境中散出哑光色彩,赤红瞳眸则隐在暗处:
      “没事,我能正常走,你不用管它们,去睡吧。”
      “……我说,言祈灵,你这嘴怎么长的,比骨头还硬?”
      青年蹲在床边就着脸盆洗布料,张扬银发在在不知来处的光中泛起奇异彩光,连垂下的眼睫也沾了这光,让他此刻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希腊塑像的圣洁。
      他脸上没有恼怒的神色,只是平静地阐述某种事实:
      “大大方方承认你受伤了需要照顾很难是吧,烧成这样叫没事,是不是头掉了对你来说也就碗大个疤?”
      “……”
      这个躺在床上的人终于在沉默片刻后改口,较为诚挚地说了声:
      “谢谢。”
      水声滴答,变橙变褐的脏水从缝隙间拧出,带着遮盖不住的腥味。
      要换布了。
      洗干净脸盆,明仪阳重新接水,继续在柜子里翻找,突然,门被咚咚敲响。
      机械的,似夜风呜咽的怪异嗓音穿透进来:
      “……开门,查房。”
      他没听到似的拿着新的布料浸水,坐在床边用娴熟手法沾走黏在烧伤上的污迹。
      言祈灵用沙哑的声音说:
      “去旁边,它要进来了。”
      明仪阳语气很淡,低垂的银色眼睫隐入黯淡灰影中:
      “闭嘴。管好自己,别睡。”
      门缓慢地打开,山间雾气带着冰凉寒意吹进来。
      稍微拢了下被子,银发青年抬眼看向出现在黑暗中的不速之客。
      对方没有什么改变。
      完全烧烂的脸只睁着焦黑淌血的两个黑窟窿,在莫名照射进来的森蓝光线中愈显诡异。
      没烧干净的焦黑血肉散发出浓郁的焦炭味,扭曲的身体勉强维持着人类的形状。
      但就是这样,它居然还能拥有对于血的嗅觉。
      它在门口站定,像被什么东西指引了一样,准确转向,张开锋利的焦黑牙齿,朝言祈灵的床位猛扑过去——
      明仪阳甩出竹片,此刻它已然变成了锋利的“人”字形木钩。
      如果去过肉类加工厂的冷藏库参观过的话,就能看出这钩子是用来钩肉猪的大钩。
      钩子的握柄处,变成了木环相扣的坚固锁链。
      借助这诡异之物的冲力和手臂本身的力道,他精准地将大钩从它鼻腔处狠狠钩进去,然后跳开半步距离,横甩锁链。
      几十斤的木锁链配上绝对的力道,焦尸被轻易拽倒。
      它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木钩变成斧头般的剁骨刀倏地拔出,冷峻的银发青年与它的关系已彻底调转。
      庖丁解牛般,剁骨刀一声声砸进关节处,分离的碎骨和飞溅的屑片不断敲响地板。
      寝室里的其它人仿佛睡死了一样,没有人探出头来查看。
      焦尸的肉/体在青年的手起刀落中分崩离析。
      面对仍在颤动的碎肢,青年面无表情地踩住其中一块,碎骨刀变作大号的剔肉刀。
      刀身缓慢地切入肌理之间,以科学严谨的角度,将它们分割成无数碎片。
      这些碎片的切面像豆腐光滑,没有丝毫断续或者残碎停留在上面。
      焦尸掉在地上的脑袋发出古怪的挣扎声,像老鼠磨牙。
      而它居然还试图弹跳起来,要用仅剩的力量发起袭击。
      最令人感到恐惧的地方在于,那些分离的关节和碎肉,在扭曲的蠕动中试图重新组合到一起!
      不厌其烦地将所有肢体的骨肉剥离,青年的耐心程度与各种悬案中的变态杀手有的一拼。
      把它们细细切好,他面不改色地一脚踹散。
      就像感到无聊的小孩随意弄坏自己搭好的积木那样,随意地决定着玩具的命运。
      肉块四散而去,滑入寝室的各个角落,再难组合。
      锃地一声,焦化的头颅被三指宽的薄薄木刀钉在地上。
      任它如何挣扎,这把刀岿然不动。
      望着那把削铁如泥又变幻莫测的刃,言祈灵轻轻闭眼。
      黄竹歌。
      果然是它。
      进卫生间洗过手,明仪阳回来时小声抱怨:
      “我靠,刚洗好的。”
      他新拿的布料原本搭在被子上晾着,就这么走动一会儿的功夫,居然掉到了地上。
      确定这块布已经没救了,他无奈地打开了其它人的柜子,开始搜刮新布料。
      言祈灵回过神,心绪逐渐平复,张口提醒:
      “看她学号牌。”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