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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白莲花,她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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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她忙擦干泪水,又笑?着道:“这大喜的日子,是我不该扫兴,我只是替你高兴,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总算越来越好了。”
      “嗯。”闻楹轻轻点头,心中?亦有几?分酸涩。
      到月城这些时日,她见识到他们虽并非真?人,却亦有喜怒哀乐,有奸诈狡恶者,也有纯善勇敢之人。
      这里?与外面的世界并无异。
      但愿那个行迹诡异的城主,莫要毁掉这些人原本平静的生活才?好。
      门外传来喜娘喜气洋洋的嗓音:“时辰已?到,新?娘子该上轿了。”
      闻楹收起思绪,她盖上大红盖头,在田素素的搀扶下出了门。
      她一步步朝门外走去,瞧见门外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对方同样是一袭红袍,虽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显然只能是戚敛。
      闻楹跨过门槛,在戚敛身前停下脚步。
      戚敛已?朝她抬出手。
      闻楹将手放入她的掌心,被戚敛扶着进?喜轿时,她难免心中?有些发慌,握紧她的手:“师姐?”
      戚敛嗓音淡淡:“是我。”
      闻楹一颗心落回原位,这才?坐入喜轿之中?。
      沈家与施家虽只有一墙之隔,但为了这场婚事?不显得太草率,成亲的队伍特意绕了一大圈,最后才?停到正门前。
      闻楹与戚敛各执红绸一端,跨过火盆,在正厅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闻楹正要对着戚敛弯下腰时,忽听到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喧嚣:“是城主来了……”
      “城主平日里?从不露面,今天怎么会来沈家?”
      闻楹动作一僵,她下意识抬头朝戚敛看去。
      戚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闻师妹稍安勿躁。”
      说罢,她侧身望向门外。
      只见人群中?已?让出一条道,前头是两名开道的婢女?,走在正中?的女?子戴着一张鎏金面具,身穿石榴红长裙。
      她在正厅前停下来,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开口?之际,正是那夜城主的嗓音:“我听闻城中?有女?子成婚,便想着来看看热闹,顺便备上一份薄礼。”
      说罢,她身后的两名婢女?,便端着红木箱走上前。
      打开海棠锁扣,只见其中?金光灿灿,居然是两箱满满的金银珠宝。
      围观之人皆发出一声惊呼,眼睛盯着它们移不开。
      月城城主送完礼,并未再多停留,便离开了。
      看上去,她当真?只是来瞧热闹的,并未察觉到闻楹和戚敛的不对劲。
      等她走远后,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这下沈家可发财了。”
      “谁知城主竟会送上这样一份厚礼,这施三娘近来真?是走了好运……”
      戚敛蓦地出声:“多谢诸位今日来参加婚宴,还请诸位放心,城主这份厚礼,在下必定?不会独占。”
      “在下身为大夫,以悬壶济世为己任,这些珠宝自会换成上好的药材,以备日后有不时之需。”
      人群中?羡慕嫉妒恨的话语消减下去,大家都齐声叫好,称赞沈家的仁义。
      闻楹心中?清楚,戚敛这是在帮沈琅解决麻烦。
      正所谓怀璧其罪,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进?了沈家,难保不会招人嫉妒,惹出是非。
      倒不如设法将它们都用出去的好。
      .
      一场婚事?有惊无险,总算是顺利完成。
      两位新?人进?入洞房后,看客们便陆续散了。
      便是有些人留下来,不怀好意地想去新?房“闹洞房”,也被沈妙拿着杀猪刀凶走。
      闻楹听到外头沈妙凶巴巴的嗓音,便知道她已?从前几?日的消沉中?走了出来。
      闻楹正抿唇偷笑?着,眼前的喜帕冷不丁被人挑开。
      喜房中?已?没?有旁人,只有戚敛垂眼看着她:“师妹。”
      四目相对,闻楹顿时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摆的好。
      “师……师姐。”
      她干巴巴地唤了她一声。
      眼下天色已?黑,戚敛将喜帕放到一旁叠好:“师妹可想要吃什么?”
      听她这样问,闻楹才?发现自己果然是饿了。
      这桩婚事?虽是假的,但她可是结结实实地饿了大半日,滴水未进?。
      “都好。”闻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劳烦师姐了。”
      很快,戚敛便将食盘端过来。
      两道荤菜,两道素菜,还有一碗白米饭。
      闻楹吃饭的工夫,戚敛便提着木桶进?出了几?趟,将浴桶中?倒满热水。
      沈家并不是大户人家,没?有支使的丫鬟,眼下在月城,也不便动用法术。
      这种事?情,只能有人来亲力亲为。
      等戚敛将洗澡水倒好,闻楹也放下了筷子。
      “师妹可要洗——”戚敛话说到一半,又转而道,“你喝酒了?”
      “酒……”闻楹说起话来,已?经有些大舌头。
      她目光迷离,两颊绯红,晃了晃桌上的酒瓶:“师姐说的是这个吗?我就是尝了一点……”
      闻楹哪里?知道,这半杯酒,对滴酒不曾沾过的原身而言,已?经是极限。
      她意识半清醒半模糊,歪了歪脑袋:“师姐方才?是叫我洗澡吗?等等,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