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缠绵
“奇怪，怎么到处都找不到她人。”
四下里很安静，詹子杰的声音从门缝中传进来，一字一句清晰得仿佛他就站在面前。
船尾储物室没有开灯，想要摸黑找出可以容纳两个人的间隙属实为难，因而陆唯只能用身体紧压着女孩靠在墙上。
他们两个人贴得很近，近到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顶上的窗户偶尔漏进几缕月光，陆唯便借着这微弱的光线静默地注视着身前的女孩。她的身体因为忧虑而绷得很紧，手抵在他胸口，眉头蹙起，目不转睛地望着室外。那张巴掌大的漂亮的小脸上出现了一种他极少看到的全神贯注的神情。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许宜泠松了口气，抬头想和陆唯说话却蓦然撞入他的眼睛里。
今晚的月光不算太皎洁。从她的角度望过去，陆唯的眼眸仿佛也笼着一层缥薄的雾，所有真实的情绪都被掩藏在这层虚幻的隔膜之后，让她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和状态。
他的神色很平静，明明只是隔着堪堪几公分的距离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却让许宜泠无端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出去吧……”
她说着就要推开他，却反被陆唯扣住了手腕。许宜泠的瞳孔微微张大，看着男人的脸逐渐朝她靠近，直到嘴唇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呼吸已经交缠成了一片。
胸腔里的心脏逐渐加快了跳动。许宜泠还没来得及反应，双手就被陆唯握住举过头顶，喉咙里呼之欲出的喊声很快被覆盖下来的唇瓣堵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化为了她睫毛上的轻轻颤动。
可能因为两个人都喝了酒，可能因为黑暗藏匿了某种情绪，这个吻比他们以往的任何一个吻都要缠绵。
陆唯用唇瓣轻轻碾磨着女孩软乎乎的嘴唇，舌尖时不时地划过她的唇缝。他想要更深入地探索她的舌腔，却把浮躁的心气收了起来，换成用蜻蜓点水似的触碰去撩拨女孩的本能。
许宜泠觉得他很坏，明明想亲自己却一直徘徊在她的唇畔，用若有似无的摩擦来勾着她主动把嘴张开。因为被陆唯的手臂挡住了光线，身处黑暗的许宜泠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嘴巴上唇舌相缠的黏腻触感，以及她脊背不由自主绷紧带来的僵硬。
一番欲迎还拒的推抵交触后，陆唯的舌头终于顺利地游走进了女孩的口腔。上回那次带着酒气的吻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美妙，因而他想要在今天用新的体验来覆盖掉那段他曾极力试图忘却的回忆。
他含着女孩的舌尖轻柔地吮吸，仿佛这样能够品尝到她口中残余的柑橘香味。在无人知晓的暗色之中，两条舌头不知疲倦地追逐躲藏，紧紧交缠后又松开，如此循环往复，似乎沉溺在这个独属于他们两人的游戏之中。
许宜泠感觉周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轻哼着示意他。陆唯发觉之后很快就松开了她，用指腹抹去她嘴角的口水渍，嗓音含笑说：“你的脸好红。”
“你乱讲，现在怎么可能看得清……”
“是看不清。”
陆唯慢慢地回，用手背覆盖在她的脸颊上：“可是我能感觉到它现在很烫。”
许宜泠噤声了。被他这么一说，她也感觉自己的脸格外地红，格外地烫，有种心事被他瞧出后的羞恼：“还不都是你害的！”
陆唯低声笑起来，胸腔里的震动隔着衣服传递给她，许宜泠听到他说：“嗯，都怪我。”
可他分明就是在嘲笑她。许宜泠想到之前和朱一鸣比骰子的时候，他也像个没事人似的淡然自若地和旁边的人一起围观。而她呢，天知道她被朱一鸣点破唇上咬痕的那会儿究竟有多慌张。
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现在竟然还敢在这儿笑话她。许宜泠气极了，揪着他的衣领踮脚，把獠牙伸向了他的脖子。
“嘶……”
脖子上传来的刺痛让陆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女孩这一口咬得极重，他隐约感觉到皮肤上渗出了血丝。要不是她刚刚乖顺地被他亲过，他还以为她是来向他索命的吸血鬼。
“开心了？”
陆唯借着月光端详着女孩姣好的面容，看到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采。就算在黑暗中，也能瞧出她眼睛发光、唇瓣微翘的可人模样。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在女孩试图实施第二次故意伤害之前把她搂进怀里。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在她耳边轻声说：“那就做点让我也开心的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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