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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弃治疗后他们跪求我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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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他现在没有理智,放在外面会发生什么也不敢保证。
      陈复止想了想,还是开了门。
      何嘉名本来就站得人斜身歪,门一开,他就向门里面栽。
      陈复止冷着脸扶住往下倒的何嘉名,将他往屋里面拖。
      “复哥,复哥。”何嘉名无意识呢喃,脑袋靠在陈复止肩头,用力嗅着熟悉的洗发水香味,他迷瞪地看着眼前一片白皙,下意识用唇去印那片肌肤。
      陈复止身体一僵,一只手圈过何嘉名腰肢,吃力将他往一楼书房拖。
      这幢小洋房两间朝南房间在二楼,何嘉名醉成一摊烂泥,他搬不动何嘉名上二楼。
      这房子因为要卖的缘故,客房被褥早收了,只有小书房支着一张单人折叠沙发床,陈复止把人扔在沙发床上,检查窗户锁上了,便起身离开。
      “复哥,我好想你。”察觉到身边的人要走,何嘉名着急叫了一声,他跌跌撞撞站起来,手臂圈住心心念念的人,像个尚且懵懂的幼童,用头不停蹭着陈复止胸口。
      陈复止重重叹了口气,撕开何嘉名。
      他抚养何嘉名的时候,他已经是半大的小子,那时的何嘉名褪去了幼时动不动就哭的娇气样子,已有了青春期男孩到成年人过渡时期的模样,如果没有发生嘉善的事情,他正常长大,应该会是一个容易害羞,习惯依赖哥哥的男孩。
      可现在他们早已面目全非了。
      何嘉名是幼子,小时候十分黏大他六岁的哥哥何嘉善。
      他亲眼看着一点点大的小孩长到能跑能跳,等到不用父母时刻围着的年纪,就像小尾巴似的跟着哥哥出来玩,但他怕生得不行,只敢躲在哥哥身后,探出脑袋害羞看着哥哥的朋友,像只惹人怜爱的毛绒幼崽,确认周围是安全后,才会扬起粉嘟嘟的小脸,抱住最喜欢的哥哥大腿,软软撒娇。
      或许是童年的记忆太过温暖,陈复止回想这辈子幸福的时光,总是绕不过何嘉善还有跟他形影不离的弟弟。
      他的快乐太少,太单薄,所以才难以放掉手中仅存的一点光。
      陈复止眼神一时有些复杂,他相信何嘉名说的他是真的。
      但更多的是参杂着让他无法接受的情感。
      他把何嘉名按回床上:“手机拿出来。”
      何嘉名不哭不闹,看了陈复止一会儿,才思维迟钝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可以解开吗?”陈复止垂眸看着那款手机,并没用伸手接过。
      何嘉名下意识指纹解锁,手机屏幕先亮起来,但没等指头按下去,他仿佛找回一点理智,仰起头直愣愣看着陈复止,好像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谁,眼眶顿时委屈湿润,“复哥,你是不是来找我和好的。”
      似是高兴,又不想落了面子,何嘉名别开脸,努力不看陈复止,“你忘记我生日就算了,还在我以为你补偿我生日的时候赶我走。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来找我,我不会原谅你。”
      他醉醺醺的样子最不受防备,即便说着狠话,也没有气势,像只奶凶的小狗,等着主人爱怜抚慰。
      “我没有找你,是你自己找过来的。”陈复止冷淡陈述事实。
      何嘉名没想到复哥会那么说,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复哥冷漠的态度让他无地自容,好像他只是有着透明血肉的异类,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早被一览无余。
      他想要发怒,逼迫眼前的人承认是他低三下四来求自己。
      但是在用冷漠和怒火掩饰自己的难过时,他最先感受到的是深深烙刻在骨骼深处的自卑。
      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依赖着人。
      只是那个人从哥哥变成了一直陪在哥哥身边的复哥。
      他现在拥有的都是曾经属于哥哥的,他能拥有复哥的目光,也是因为哥哥的离去才会被施舍。
      他只是哥哥的...替代品。
      “打开手机。”陈复止见何嘉名还有一点意识,就歇了留他一晚的想法。
      他不是木头,在跟何嘉名发生不可控关系时,他就尝试拨乱反正,但何嘉名那时仇恨癫狂的样子,让他几次沟通,都无功而返。
      一开始他以为是何嘉名不知道从哪里听来闲言碎语,将嘉善的死怪在他头上。
      后来,通过何嘉名的露出的恨意和难言的神色,他大概知道一点何嘉名对他复杂的感情。
      但这跟陈复止没关系,不论是喜欢他也好,恨也好,其实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他已经把何嘉名抚养到大学毕业,尽了一切该尽的义务,况且他人生已经走到末途,实在不想让以前的糟心事再吞噬自己的血肉。
      陈复止看着只有醉酒后才会展露幼时本性的何嘉名,觉得不该放任何嘉名在陷在感情的怪圈里。
      “我让你走是不想再和你纠缠,而且我生病了,运气好的话还能活个一两年,我想出去走走,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房子我会卖了,以后你也不要再过来,免得打扰到新主人。”
      陈复止看何嘉名的眼神越来越迷糊,静静开口,“我没跟你说生病的事,是觉得麻烦,不过看你样子,你明天起来应该也记不住了,本来想收留你一个晚上,但我想还是不太方便,你把手机解锁,我通知你朋友来接你。”
      何嘉名脸上闪过茫然,也不知道是醉得太厉害,还是短路的大脑无法处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