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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奴婢她带球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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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奴婢她带球跑路了 第4节
      想到那晚在荷塘边,正是这双手掐住言溪的脖子,她忍不住变了脸色,连忙将头低下去,不敢多问什么。
      徐嬷嬷按着吩咐将屋内的窗户全都打开,晚风灌入进来,一盏茶的功夫,屋子里的熏香味和药味都被带走了大半,可鼻尖始终萦绕着一股极淡的幽香。说不上是什么调香,不浓重,却能很好地安抚跳动的神经。
      长指抵着太阳穴,男人半阖的眼眸轻轻瞥了一眼徐嬷嬷。徐嬷嬷心头一跳,难不成院子被清理一遍还有人敢用下作的手段。想到这里,她不敢迟疑,直接动手开始搜小丫鬟的身。
      小丫鬟压根没反应过来,被她按着胳膊时本能地挣扎着。
      而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她身上藏着点什么。近来听松院里乱,各种下作的手段层出不穷。徐嬷嬷也不敢马虎,凭着力气大,直接小丫鬟双手反剪住,搜摸上去。
      徐嬷嬷力道很重,且没有什么顾忌。她先是摸了摸小丫鬟头发间能藏东西的地方,然后摸上喉咙。入手的肌肤极为细腻润滑,她停顿了几分之后,还是尽职尽责地往下搜,包括那些隐秘的地方。
      这丫鬟倒是生得好,身段也好,姑娘家十五六岁正是鲜嫩的时候,也难怪会被选了送来。
      只是她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对着主子摇了摇头。
      这倒是有几分意思。
      顾淮安轻笑一声,声音却陡然冷了下去,“将衣服脱了。”
      姜若脸色瞬间白了,全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到了要让她脱衣服的程度。
      她进安王府有几年了,整日在针线房或是屋子里做事,也算是做了体面活,哪里被这样轻薄地对待过。她到了这个年纪,已然知道什么是自尊,什么是轻薄,也知道一点男女之间的事,怎么肯在外男面前脱衣服的。
      她也不敢哭,脑子飞速猜着原因,哆嗦着说:“世子爷是想找什么吗?”
      顾淮安没开口,徐嬷嬷明白这个意思,上前去就要动手。
      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彻底断了,她紧紧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将自己团成个团子不敢让人近身,徐嬷嬷倒是没能下得了手。
      顾淮安没时间理会这场闹剧,眸光冷冷:“那就带下去处理吧。”
      姜若愕然抬起头。
      小姑娘挣扎过一遭,头发衣裳都是凌乱的。如云乌发垂落下来,衬得巴掌大的脸越发白净,润湿的眸子里先是震惊,而后滚烫的泪水积攒成一汪,难堪又害怕着。
      最后哆嗦着声音说,“奴婢自己来。”
      她不停安慰自己,原本这副身子就是要给世子爷的,提前瞧瞧没什么。可细嫩的指尖却在不停哆嗦着,颤抖着摸上自己腰带,然后拽着自己衣领的两边,往下拉动着。
      先露出来的是光洁圆润的肩头,而后是月白色的贴身小衣。
      为了省银子,她的小衣还是去年的没有换过。这一年她的身体略略丰腴些,尤其是某处。可腰却还是纤细的,被细长的带子往后一勒,几乎就遮挡不住。加上全身因害怕而战栗时,那处颤巍巍像是夏日枝头的饱满而软烂的桃子。
      桃子味?
      顾淮安闪现过这个念头,挑了挑眉。
      徐嬷嬷尽职尽责将小丫鬟拖下来的衣服送过去,香味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显然不是衣服的问题。
      男人的目光重新落到跪着的丫鬟身上,半晌才开口,“你说是来找谁的?”
      姜若听着这声音,硬着头皮回答,“同奴婢一同进来的丫鬟,她叫做秋微,下午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徐嬷嬷将衣服还给她,她也来不及穿上,胡乱往身上裹,试图让自己看上去还有一份体面。
      “找她做什么?”
      “她是奴婢的好友,奴婢担心她。”
      姜若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视线,那视线如同锋利的刀尖一般抵着后背,让人莫名生出畏惧。正在她因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什么话时而慌乱时,就听见男人笑了。
      那笑声略略低沉,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找的那个人也在,我只是问了简单几句话,却对我说了谎。既然你是她的好友,替她答了如何?”
      “错了,也陪着她一起,可好?”
      姜若震惊地抬起头。
      男人的身后是一片猩红的残阳,他略略侧过身,披着的残阳的半张脸眉眼含笑,如同悲天悯人的仙人。可光线交错中,他另外的半张脸完全隐匿于沉沉到来的黑暗中,窥见不得一点。
      却让人直觉到危险。
      她抿了抿的干涩唇瓣,“您说。”
      “方嬷嬷送你过来时,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迟了,qaq,发红包吧
      第5章 005
      ◎这侍候是怎么侍候◎
      一瞬间,姜若脑海中滤过了许多信息。
      送来的四个丫鬟中必然不都是探子,比方说秋微,家里人没有任何危险 ,进了听松院也是盼着安王回府求个恩典放出去。而她却不一样,亲人在夫人手里捏着,不说什么上位生子,就是她日后能接近世子爷,夫人让她传个什么消息,她还能不答应?
      那现在就和世子爷说,我被夫人威胁了才被送过来?只怕她敢说这样的话,下一刻就会被灭口,世间再无一个叫做姜若的人。
      当然,爱慕也不能说,到了他们这个位置,真要是相信情情爱爱那都是谎话。言溪不就是吃了这样的亏。
      “不能说?”
      “奴婢不想当丫鬟,奴婢想当主子,半个主子也是主子。”姜若情急之中,抓住了一点说。
      男人看了她一眼,低头捻动着手上的珠子,淡声问了一句,“怎么说。”
      她小心地望着他,见他并非动怒的模样,才摸上自己的脸,心口狂跳,“奴婢自知生得好看,但是没什么根底,到了年纪也只会随便许配给小厮或是管事。奴婢不甘心,知道听松院要进丫鬟,就找了方嬷嬷求着进来了。”
      后背开始往外冒冷汗,顶着男人逐渐的深沉的目光,她松开了一直按着衣带的手。棉衣略微往两旁松了松,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抹月蓝色的小衣边缘。
      她捏着拳头,慢声说:“若是奴婢有幸被看上,生出一儿半女,奴婢的命……奴婢的命就被改了。”
      明明是极有野心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小丫鬟的目光仍旧是澄澈湿润、没有什么城府的。但她有一点是说对了,小丫鬟确实生得好看,身段也不错。
      不是她也会是旁人,至少这个还是心思浅的,连说谎都说不利索。
      顾淮安手上一停顿,佛珠突然散开了,噼里啪啦如同雨脚般落了一地。
      他却没在意,轻描淡写地开了口,“这佛珠还是济光大师多年戴在手上的,共一百零八颗。你若是全寻了回来,我便给你留下来的机会。”
      姜若才不知道济光大师是谁,她耳朵全放在最后一句话上,找齐佛珠她就能留下来,她就不会死。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原本软下去手脚生出无限的力量,跪走到男人面前,弯下腰去找。
      一开始倒是好寻,佛珠散落下来大多数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她捡起来之后一颗颗数着,仔细放到随身携带的香囊里。剩下的那几颗十分难找,比小拇指指头还要小的珠子,掉到某个角落压根就发现不了。
      她急得额头都是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将小厅中间空旷的地方搜寻了一遍,然后顺着四边往缝里一点点摸索着,没有放过一个地方。
      心里一直在数着,“一百零五”、“一百零六”、“一百零七”……
      戛然而止。
      那瞬间,她唇色多上几分苍白,拼命回想刚刚自己有没有遗漏掉什么地方。脑子里将所有搜过的地方都过了一遍,四肢都开始发软,甚至觉得脖子上的这颗脑袋都不是自己的。
      但是不对,搜了一遍就不可能错漏。
      要么是这珠子原本就少了一颗,要么就是……
      她忍不住看向那位坐在高位之上的世子爷。
      顾淮安这时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因为爬上爬下找东西,她出了一身汗,脸颊多了红晕,眼眸润湿带着戒备,像极了小猫崽子。
      却还算聪明,做事细心,去了荷塘撞破了谈话也敢直接躲到水里去。
      姜若压根就不知道世子爷在想什么,只觉得落在身上的视线逐渐变得幽深,仿佛是要看穿她所有的伪装。她心里本就有鬼,这时候更加紧张起来,清凌凌的眼不敢对视,只四处看着。
      就看见男人对她伸出手。
      他的手极为好看,修长匀称,缠着淡紫色的筋脉,如同白色暖玉里飘了几缕紫色,梦幻到如同天上谪仙人怜悯地朝她伸出手。
      可要命的是,他的手中赫然是一颗紫檀木佛珠,问她:“想要吗?”
      这几乎等同于问她,你想要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吗?
      姜若抿了抿唇,说:“想。”
      男人却没了声音,伸出的手一直没有缩回。
      那颗佛珠就静静地躺在男人的手心,似乎长着小手不停地朝着她招手,摇旗呐喊着:“拿走我呀,拿走我呀。”
      那样的场景极具有诱惑力,那怕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里,她的手最终还是伸了出去。
      在触碰到男人手心的那一刹那,她的手指猛然被握住,整个身体被突然的一股大力拽着往前,直接摔倒跪在世子爷的面前。
      心口都在发疼,她的脸色早就变得惨白,额发被浸湿一缕缕贴在皮肤上,却只能仰望着。
      “这是最后一颗珠子,也是我给你的机会。”世子爷朝着她温和一笑。
      他的背后是余辉尽散之后一点带血的微光,男人动作斯文矜贵,展开她的手将最后一颗珠子放在她的手心,声音温润,准确地叫出她的名字。
      “姜若,不要叫我失望才好。”
      这样的话她似乎听过差不多的,是夫人身边的方嬷嬷说的。方嬷嬷说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才好。现在世子爷同她说,叫她不要让他失望。
      就等于说前面有狼,后面有虎,选了任何一条路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可她一点儿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只能深深拜了下去,说:“是。”
      世子爷也不在意她的回答,又或者是不在乎她的回答到底是什么。听了之后,他也只是简单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去找徐嬷嬷吧,收拾好了再来见过我。”
      姜若忙不迭起身,说了声“奴婢退下”了之后,就朝着外面走去。
      刚出房间,她的双腿就开始忍不住打颤,使不上丁点力气。后背已经湿透了,风吹过来的时候,她被冻得打了个哆嗦,人也跟着清醒过来。
      这还不算是结束,还要去找徐嬷嬷。
      要是说起来,徐嬷嬷和方嬷嬷都是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嬷嬷,两个人行事风格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方嬷嬷一直跟着夫人,中途出府和管事成亲,没多久回来做了管事嬷嬷,手头上极为富裕,穿着打扮比低门户的官家太太都体面。她这个人爱笑,同谁都和和气气的,却是个面甜心苦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栽到她手上。
      姜若其实吃过方嬷嬷的亏,可比起方嬷嬷来,她更怕徐嬷嬷。
      徐嬷嬷个子不高,整日板着个脸,过高的颧骨和鹰钩似的鼻子将那股凶相放大几分。她光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就让人心里犯怵。
      见到她过来,徐嬷嬷眼里闪现过一丝惊讶,显然也是没想到她能出来。可很快她便收敛住情绪,转身朝着外面走,“跟我来吧。”
      姜若跟了上去,没想到进的是一间沐浴用的耳房。
      屋子里已经放了一张盛满了热水的木桶,木桶里还放了许多认不出来的草药,气味类似于阳光暴晒后的青草地的香气,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