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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了仙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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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节
      “不必。”
      他回了她这两个字之后,很不客气的赶人,“话说完了的话,现在就出去。”
      “嗯!”她毫不在意,清清亮亮的应了一声,直接一下就窜出去。半点留恋也没有,动作干净利落。
      根本就没有把他那些冷言冷语当一回事,又或者说,甚至连他这个人都没有当一回事。
      师泽持着手里的茶杯,往外看了一眼。
      “我早说了,仙君用不着我们伺候这些。”元胡瞧着她手里的那些东西。只当她一时自己热血上头,他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挂着泪花。
      “去了也是白去。要是撞上仙君脾气不好的时候。一下就把你给打出来。”
      “你知道哪里可以弄到花草种子?”明枝根本就没管元胡的那些话。
      明枝笑的很动人,“我想要一些花草种子过来种上。”
      北阳山这一代,大的出奇,当初她来的时候,死鬼师叔谋划了很久。甚至为此还不惜出卖色相,花了不少的时间精力,还把她给带上了。才到衡云君的跟前,结果最后一脚,还是被她和衡云君两个给轰成了渣渣。
      现在她进来了,而且是被带进来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北阳山除了那些天生天长的草木还有专门的药草田之外,并不特意的去种什么东西。所以元胡也不知道哪里有,不过让她去妙法堂试试。
      妙法堂主要是医术和药草,北阳的那片药草田也是妙法堂在打理。
      妙法堂内外弟子来来去去,她直接到了门内,见着弟子们都在忙,见着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子站在那里,她身上服饰看起来,和旁边人都不太一样。
      那女子持起一片切片好的药放到嘴里细细尝着。察觉到有人看她,她直接转头看向明枝这边。
      “你是……”女子长相清丽,说话也很和气。
      明枝露出讨人喜欢的笑容,这是她十几年来在隐月宗练出来的本事,只要她想,想要什么表情瞬间轻轻松松的就摆出来。
      “我是紫云台的,我奉我家衡云君的意思,过来想问问有没有芍药茉莉之类的种子。”
      “衡云君?”女子的神情瞬间有些奇怪,她上下打量明枝一下,“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嗯。我才来没多久。”明枝说着,过去冲着人笑的眉眼弯弯,最是惹人喜欢的可爱漂亮样子,“姐姐,如果有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些?”
      “有倒是有。”女子含笑点头,“不过当真是衡云君要的?”
      明枝点头,既然说要她来打理花草,那么自然就算在他的头上。
      “……”女子的脸色越发的奇怪,小会她笑了出来,“好,你等一下。”
      说着她去拿了几个纸包过来,递给她,“这是一些栀子辛夷的种子。可入药。”
      “不过姐姐,这个要怎么种啊?”明枝乖乖巧巧的问。
      那女子也很有那耐心,取了笔来,把纸包外写明了花种,并且也给了明枝几本关于这方面的书籍。
      明枝再三道谢,取了东西离开。
      女子看着那小仙童离去的身影,回头略为惊奇,“既然改性了?”
      明枝回来的路上,观察北阳山内的走势还有道路。北阳山内太过宽敞,所以门内也是处处都是传送阵。
      提着东西她回了紫云台,花了小会的功夫把里头的那些种子给前前后后的种了一遍。
      师泽让她别去伺候他洗漱之类的,但是她还是一天去的比一天早。终于有一天,她干脆直接在师泽居所外大门那里睡了,等到天上启明星都还没出来,她立刻就从靠着的栏杆上跳起来,施加个决,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清理了一遍,直接蹦蹦跳跳往师泽门口去。
      “衡云君?”
      明枝在门外轻声问。
      叫了两声,门板岿然不动,她心里琢磨是不是她又起晚了。
      那么这么算来,他起身的时辰是又要往前推一下。
      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闲心思来伺候个男人?但凡她主动,都有她自己用意。
      下次是不是要换个法子了?这么守下去,这家伙不烦她倒是烦了。
      心里想着,原本关着的门一下开了。
      “你做什么?”
      师泽长发披下来,外面只是披着一件罩衫。
      “我担心自己来的太晚,到时候就错过了。”
      明枝说着,眨眨眼看他。
      “我不是要你别来了吗?”师泽回身过去,明枝在后面看着,一下跳进来。
      这是师泽的起居室,内外是隔开的,她看了一眼里头,隐约熟悉的摆设,让她心神略有些荡漾。
      师泽散落的长发披在背后,发尾轻轻在罩衫上扫动。
      明枝没有跟着他到内室里去,就在外面,克制着眼神,想起那夜里他长发凌乱,重重哽咽的可人模样,又垂眼下来。
      “你这么多天,日日如此,是有什么打算?”师泽靠坐在床榻上,看着内室之外的明枝。
      “我没那么多的功夫,来和你玩这些弯弯绕绕。”他看向她,声音里有隐约按捺下的烦躁。
      “我就是想找点事做。要不然我这么呆着,感觉哪天就被吊起来了。”
      师泽靠在那里,他眉眼里蕴含着压抑的焦躁和不耐。
      明枝敏锐的感觉到,这焦躁和不耐并不是因她而起,而是别的什么。
      她心下把这些天紫云台里的事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并没有想起什么事让他烦心的。又或者,她不知道?
      “什么意思?”他靠在那里问。
      “就是,人总得做点事。我知道我没做过好事,你不杀我,那是你人好。可其他知道内情的可不是个个都和你这么想的。让我在这里呆着,又不杀我。什么事不做的话,那不就成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回头被人杀了吃肉,我也没法说什么呀。”
      明枝说着委委屈屈的站在那里,头也垂着,看面前的人。
      “杀了吃肉?”师泽听着她的话,过了小会笑了,“北阳山自有门规,无缘无故杀人,就算是魔门,也是被不允许的。”
      明枝听着这话,想起那夜被他轰的连个人形都保留不住的死鬼师叔。保持了沉默。
      “如果你说的是师兄的话,只要你别在门内兴风作浪,他是不会动你的。”
      “我现在就算想要兴风作浪也没那个本事啊。”明枝低头,自个掐着自己的手。
      她从他身上得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几乎全被他封了。现在能用的只有她自己原来的,她在同龄的修士里,已经算是不错,不过这些根本不够。
      师泽的那些东西,已经和她融为一体,想要取出来,恐怕只有生挖灵丹这么一条路可走了。
      师泽不动手,也没杀她的意思,可她要是真的觉得从此之后,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在北阳山里安安稳稳的呆下去,那她就是脑子里头都是水了。
      “所以呢?”
      师泽问道,现在夜还很深,但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这漫长的清醒与他来言是好事,却也是折磨。
      “所以我要讨好你啊。”明枝说起这个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甚至颇为理直气壮。
      “讨好我,是不是太晚了?”师泽来了点兴致,他一只手撑在头上,露出几分人前看不到的慵懒模样。
      明枝望着他,“衡云君想要听实话吗?”
      “你说就是了,你实话假话,我一听就能分辨出来。”
      明枝点点头,“当然是我做了那件事,我才会来讨好你呀。要不然我干嘛大夜晚的,不在自己房间睡觉,跑到你这儿来,我又不是天生犯贱。”
      师泽的脸上有瞬间的凝固,连带着室内也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呼吸的清浅声也清晰可闻。
      “我就是想要活命呀。”她双手握在胸前,小声的叹口气,“难道衡云君觉得自己有让人心甘情愿主动拜倒的魅力?”
      “……”
      明枝又叹了口气,“衡云君听过一句话没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呀。就算不是我这样的,平白无故对着你大献殷勤,不是想要盗你,就是想奸……”
      “好了。”
      师泽出言打断她的话。
      他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你胆子果然大。”
      “要是胆子小也干不出我做的事。”她说着歪歪头。
      师泽坐在那里,听着她的话,他缓缓的向后靠了下去,换了个更为随意一些的坐姿,“你倒是坦率。”
      “不坦率也没用,反正会被衡云君看出来,那还不如坦率点。反正我再怎么,也出不了衡云君的手掌心呀。”
      屋内灯光并不多,他只是留了一盏灯而已。
      昏暗的灯光下,人在那里站着,她眉目里有浅光流转,淡淡的一圈,弄得她像是一条狡黠的狐狸,咕咕咕的往外冒着坏水。
      偏偏被人抓住了四肢,一样本事也使不出来,但也不慌张。正闷着想后招,给自己解困。
      师泽笑起来,夜深人静里头,他的笑声听到她的耳朵里头,莫名的有些渗人。
      “你在外面守多久了?”
      “入夜没多久就守着了,反正我又不是凡人,夜深露重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元胡不知道他的起居规律,也不用旁人服侍起居,那也只有她亲自来。这点波折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想要做成点事,要是连半点苦都吃不了,那就什么都做不成。
      “那你继续在屋子里头守着吧。”师泽靠在那里,手撑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上。
      明枝低头算算日子,突然笑起来,“也行。”
      “笑什么?”师泽见着她脸上的笑容奇怪。
      在这儿守一夜并不是什么轻松事,就算是外面的巡逻弟子漫漫长夜也是每一个时辰一换。
      巡逻弟子那里,还有同门师兄弟,他这里可什么都没有。
      明枝满脸奇怪,“你又没有把我赶出去,还让我在这里守着,我当然要高兴了。高兴了笑,不高兴了就不笑,伤心的时候就哭。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衡云君不知道么?”
      “是不是觉得很眼熟?”师泽见着她忍不住的在四处打量,开口问道。
      “是。就是那天晚上的屋子。”她干脆连着下面的话一同全都说出来了。
      师泽没见过她这种人!
      就算是修士,完全不被世俗男女的那一套所拘束,他也没有见过她这样的。
      从开始到现在,他就没怎么见她在这种事上露出过一丝半点的属于女子该有的模样。那直话直说的样子,就算连他也预料不及。
      “你还真是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