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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醒前想念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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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2.洁癖患者
      申屠念说了许多,事无巨细,说到连自己都觉得聒噪了。
      他有认真听,可神情还别扭着。
      甚至在起锅倒油时还将她往外推了半步,怕烫着她。
      申屠念被推得有些郁闷,耐心也耗没了。
      她本来就是懒得解释的脾气。大多时候,面对误会发生,她更多是默许,放之任之,随他去吧。
      甚至也料准了,哪怕她只字不提,赵恪也不会真的生气太久,在他对她无条件的包容里,任何不快和分歧都会被时间消化,被记忆覆盖。
      申屠念一直是这样的。
      对别人,对自己,是他。
      可现在,当目光触及到他冷着脸准备午餐时的专注,她又觉得该说点什么。
      “喂。”
      他还不理。
      申屠念叹了口气,靠近,从身后抱住她,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背。
      他身形微微一怔。
      “我遇见过许多优秀的人,一开始,我也会把欣赏和喜欢混淆,但很快就醒了。我就是反复会想起我们那些荒唐的过去,想起你。”
      她不是会跟自己过不去的人。
      后来就认了,只能认了。
      “我只跟你好,赵恪。”
      申屠念说完了。
      事实上,抽油烟机的声音真的很大,她都不确定他能听清楚多少,她其实心里也没底。
      直到他慢慢转动,和她正面对视,再将她紧紧搂住。
      申屠念能感觉他身体由紧绷,再慢慢变柔软的过程,她默数着疯狂的心跳,很乱,没有章法,不只是他的,还有她的。
      好久,她扯了扯他的衣摆。
      赵恪松了劲,她在他怀里抬头,对上他清冷的眼睛,问他,还生气啊。
      赵恪说,没生气。
      真话,他犯不着跟一个陌生人置气,他纯粹是挺享受她围着自己喋喋不休的氛围,就很难得。
      但这不能让她知道。
      申屠念去拉他的嘴角,可硬扯出来的笑特别假。
      她就觉得他还在不高兴,软磨硬泡非要问个原因。
      赵恪半真半假地说了:“你没跟我说有人陪你一起回来。”
      就因为这吗。
      申屠念真没想到,以为是个天大的锅,没想到只是这么小的事。
      “我们机场碰到的,和你挂了电话之后。所以没来得及说。”
      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神色,再酌情添几句“多余”的话。
      “他看着人高马大,实际比我还小一岁,是弟弟,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男孩子,真的啦。”
      嗯?
      赵恪本来不想深究了,可她不经意的一句话,精准戳到雷区。
      “不喜欢比你小的?是吗。”
      男人低沉的声线在耳边响起,隐约带了点威胁意味。
      申屠念傻住,猛地反应过来,心里大呼“完蛋”。
      她怎么给忘了。她比他大几个月,就是因为区间太小,很容易就忽略了。
      但“姐弟恋”是事实。
      “我按年数算的。咱俩同岁,不算在内。”
      怪她刚刚把话说得太武断,这会儿想找补都没辙。
      赵恪重新掌勺,锅里煮了半茬的食材只剩余温,申屠念想凑过去帮手,谁料又被他推开,比刚才更远。
      这人,怎么哄不好了呀。
      *
      虽然但是。
      再怎么生闷气也不能饿着她。
      赵恪把食物端到桌上。
      他今天煮的是面,汤面和拌面,两种烹饪方式,给她选的,剩下的那份是他的。
      申屠念选了拌面。
      只尝了一口,她眼睛放光,说很好吃。
      可能是真的饿了,可能是为了哄他,赵恪想。
      “快赶上我爸的手艺了。”
      快赶上,那就是还没赶上,但也算高赞。
      赵恪知道,申屠念很爱她爸。
      她从没有明确表示出什么,但他就是知道,“父亲”这个名词在她心里,有着不可取代的位置。
      在她破碎的家庭关系里,那是唯一的,她愿意释放柔软的部分。
      赵恪抬眸,看她吃的很香,心脏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对她的无从考究的心疼,发生在无数个不设防的瞬间。此刻就是。
      中途他俩换了口味。
      因为申屠念想喝他碗里的汤,赵恪就把两碗面对调。
      她吃他的,他吃她的。
      吃了没几口,她又说要换过来,还是喜欢自己那碗。赵恪也依她了。
      就这样。
      两个洁癖患者,不分你我地享用着彼此的午餐。
      是腻歪的,只有他们不觉得。
      *
      饭后。
      申屠念回屋补觉,赵恪进了书房。
      电脑开了还没五分钟,手机响了,她的电话。
      明明就在同个屋檐下
      “嗯?”他接起。
      “你过来陪我。”申屠念的声音的带着犯困后的迷糊,糯糯的,很可爱。
      赵恪没忍住上扬的嘴角。
      他起身,一步步往外走,嘴里轻声道:“多大的人了,午睡还要人陪?”
      申屠念“哼”了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赵恪打开卧室门的同时,一眼便看到床上隆起那团。
      他挂断电话。
      空调开得有些冷,她整个人缩在夏凉被里,手机屏的亮光在幽暗的氛围里是冷白色的,很微弱。
      即将熄灭的瞬间。
      床的另一侧深陷,他躺上来,从后抱住,健硕的手臂横在少女柔软的腰间,将她搂进怀里。